刘桂莲
如果0.3秒钟看不见光明,那是你在眨眼睛;
如果10秒钟看不见光明,那是你的眼睛被恋人或者孩子捂住了;
如果一小时看不见光明,那或许是你在午睡;
如果八小时看不见光明,恭喜你,你的睡眠还好;
如果三天看不见光明,最大的可能就是,你的眼睛被手术了。
医生说,600度以下的眼睛叫近视眼,600度以上的眼睛就叫病眼。我从上高中,双眼就成了后者。那时因为无知,除了戴着厚厚的眼镜,并没有感觉自己与同学有什么不同。上大学时,会在眼镜腿上绑根绳,在足球场上奔来跑去,顶球、铲球,一点不注意。直到第一次听到“视网膜脱落”这个名词。
拜见过眼科医生之后才知道,这些剧烈运动对高度近视都属于“高危行为”。随着见过的眼科医生越来越多,所知道的“高危行为”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包括献血。
扯远了,回到病房。
在医生和护士眼里,眼科病人是个很特别的群体,能吃能喝,尤其是能睡——眼睛被蒙上的时候,除了睡觉,能做的不多。有人说,眼睛不好的人,听觉会非常好,是这样的,我在眼睛被蒙住的时候,会从开门、走路的声音判断来的人是医生、护士还是家人。这种感觉很奇怪,不过,看了电影《听风者》之后,似乎明白了一些。
禅经上讲过,人除了肉眼,还有心眼(这个心眼不是常说的心眼儿)。用肉眼看世界的大多都是凡人,会用心眼看世界的,通常是大师。所以,大师们最喜欢做的就是打坐,闭上肉眼,用心眼观世界。
我被蒙住眼睛的时候,倒跟大师不一样,也许是我这人心眼儿不够。开始时会很恐惧,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再看到这个世界的能力。再后来,莫名会有种不安,不知道纱布揭开的时候看到的这个世界,跟蒙住眼睛之前的是否还一样。
事实上,变化是的确存在的。第一次手术后出院,我跟姐夫一起出门,他说我走路的速度明显不对,因为躺了太久,眼睛被蒙了太久,即使在医院里摘掉纱布,走路也都是“轻拿轻放”。出院后,乍一迈步上街,控制不住自己的步频和步幅,这很像新手开车上路,眼不够用,眼脚配合失调。
原来,躺在床上的不安,不是世界在变,而是自己在变。
换一双眼睛看世界,果然不同。
最近把QQ签名从“是否有一种坚持还留在心间”,改成了“你怎样选择,就怎样生活”,想想,其实是一个道理。
那就讲几个励志故事:海伦·凯勒19个月又盲又聋,不影响她成为作家、教育家、慈善家和社会活动家;奥斯托洛夫斯基20岁双目失明,不影响他用盲文写出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阿炳35岁失明,不影响他创作著名的《二泉映月》。
俗话说“人有旦夕祸福,不可能没病”,尤其是在不用眼不行的“刷屏时代”。不过,大可不必紧张,眼睛不舒服时,那是它们向你撒娇求爱护了。
假如给你三天黑暗,无法看到外面的世界,你可以借机看看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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