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南火车站,不少农民工扎堆返乡。 本报记者 时培磊 摄
本报记者 时培磊 实习生 张金波 刘晓利 杨庆宇
“工地元旦前 就走了一大批人”
19日下午2点,在济南火车站站前广场,五十多岁的高先生正和四五个老乡聚在一起,等待当日的火车。地上堆满了几个人大大小小的行囊,老高就倚在旁边的栏杆上。他说,他和几个老乡来自河南驻马店的一个小村庄,去年秋天忙完农活,他们一起来到济南,在天桥区世茂天城工地做建筑工人。
老高在工地做的是搬砖运水泥的活,到了这个时候,“天也冷了,工地上水泥很容易冻住,没啥活了,早点回家准备过年。”老高笑着说,他们坐晚上的火车,路上七八个点,明天一大早就能到家了。
老高五年前开始出来打工,这是第一次来济南。他有一个孩子,已经二十多岁了,在外面做些零工,能自己养活自己。老高觉得,自己出来打工,多干一天是一天,“多挣一点是一点,有活就干。”就在准备回家的前一天,他还在工地上干活,几乎成了最后一批走的人。“工地上不少人元旦之前就回家了。”老高说,去年他在工地上干到小年才回家,今年提前了一周多。
在站前广场熙攘的人群中,和老高情况相似的还有很多人。菏泽的周先生在一家装修公司打工,平时的业务主要是给房子刷乳胶漆。周先生介绍,房地产行业不太景气,他们公司接不到活,只好提前停业。相较于往年,周先生也是提前了一周回家。
除了高先生所在的工地,在济南历城区华山镇的几处工地上,大门都已上锁,里边十分安静,样板房的玻璃也都已被拆去。“工期早就完成了,上个月这里几乎就完工了。”附近的一位居民说。
在济南华能路上的几处工地,大部分工程项目也都完工,工地上的工人走了一部分,剩下的人则在加紧赶工期。“我们晚一点,要干到小年的时候吧。”一位工人说。
“活少人多,每月工资降了一千元”
全福立交桥是济南最大的劳务市场之一,平日里聚集着大量务工人员在这里等活。20日上午,十几名等活的工人却正在悠闲地打牌。“活不好找。”来自平阴县的徐先生介绍,他昨天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活。“活少,人多,价格也就下来了。”徐先生表示,今年给的价格比去年要低,“干一天也就百十块钱。”
多位建筑工人介绍,在建筑行业,往年一个月的工资能达到五六千元,现在一个月工资要下降一千元左右。在火车站等车的高先生说,他干搬运的工作,“去年干一天的工资有150元,今年一天是100块钱出头。”并且,现在工地并不管饭,高先生每天还要花20元钱左右来吃饭。“今年雾霾还停工了十多天。”
做装修行业的周先生则反映,比起去年,今年至少少挣了一万多块钱。“原来干装修情况好的时候,一天赚200多块是常事,今年经常没有活。”在闲着的时候,周先生经常揽一些私活,虽然工资相对低一些,但比什么活也没有强。
尽管工资低了,但仍有少数农民工干完工期后,年前拿不到全部工资。据来自湖北的徐先生等五位建筑工人介绍,他们2015年的工资只发了一部分。“现在只给了路费,来年还要继续在这个老板手下干。”徐先生介绍,他们在这个公司已经干了三年,一直没有签合同,完全靠熟人介绍建立的信任关系作为拿工资的保障。“老板也想牵住人,也不想费工夫再找人,每个月只给六七百元的生活费,剩下的工资都是年结,一般到腊月二十七八才到账。”
新农民工想打工赚点钱,自己开个店
行业不景气,薪水待遇不如往年,但对多数受访的农民工来说,他们还得选择继续干下去。老高介绍,他在家里种地,农活忙完后就会很清闲。他五十多岁了,也不会干别的,明年仍会选择出来务工。老高喜欢和老乡一起出来,“在外边相互有个照应。”至于具体去哪里务工,那就不一定了,“哪儿有活就去哪儿吧。”
湖北的徐先生介绍,他们村子里的青壮年几乎没有在家的了,大家都外出打工。“反正在家也是闲着,种地钱又少。”他们一行的一位女打工者说,虽然在工地上一天工作10个小时,吃的都是白菜萝卜大锅饭,住的是活动板房,但是自己很开心,“挣多挣少是一方面,总比在家呆着开心!”
而跟着老高出来打工的一位年轻人小高表示,工地的生活让他觉得太劳累,一个月三千多块的薪水也不算太高。第一次出来打工的他说,自己来年不一定还会干这一行。
“我还年轻,在工地上很难呆得住,想去其他行业试试。”他介绍,他听说外卖、快递行业同样是辛苦些,但薪水要比工地上高点,相对来说也自由些。“头几年想攒点钱,如果凑够钱,还是想开个店做生意。”小高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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