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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祭拜也是孝

2014年04月0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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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嘉善

　　清明节就要到了,我也会同大家一样给先人扫墓。尽管这种行为,我已经持续了四十多个年头,但每一次祭奠,我都不会随意燃放鞭炮的,这倒不是我有多么高的觉悟——为了减排而节制所欲,那是因为父亲早年曾有的教诲。
　　在我记忆里,生前的父亲从没买过一次鞭炮。因为在母亲去世前,爷爷奶奶埋在祖茔里的尸骨,早已不知了去向,过年过节所有的祭祀,父亲只能用一炷香火,在牌位前代致孝义。而他常挂嘴边的一句话是:“老人活着你能在膝下尽孝,那才是真孝,人死如灯灭,过后你就是烧一大堆元宝,放多少鞭炮也没有用,有谁看到当老的死喽,又回头找你要这要那的?那些形式只不过挡挡活人眼做个样子罢了!以后我们不在了,坟前不要讲那么多礼道,差不多就行了!”
　　母亲生育我们七个子女,可能因为那个年代家庭生活困难,身体恢复不到位,落下气管炎的病根,完全靠药物维持生命,天气暖和还行,一到冬天受不了,年关病重时常常要在医院里过春节。
　　母亲最终还是被这病魔夺走性命。下葬那日,父亲到墓地点完穴就晕了过去,在抬往医院途中,恢复意识的他对我说:“买挂鞭吧,破土用!”说完又昏过去了。我一时怔在那里。看我迷茫,身边的人说:“快去吧,办老丧应该!”我如梦方醒。
　　办完事赶到医院,父亲问我:“照我说的办了吗?”我眼噙泪水点点头。父亲只说了一个字“好”就闭上双眼,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眼角流出汩汩泪水。
　　出院后我问他:“您怎么破戒了?”父亲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泪花。我知道父亲对母亲深沉的爱,不是这一挂鞭就能代表的。后来他对我说:“平日,我不是不喜欢喜庆,可你妈的病闻不得鞭炮的烟味啊!我管不了外人,可能管住自己。如今,她走了我也放心了。要知道,这鞭炮响声喜人,烟尘害人啊!以后能少放就少放,能不放就不放!”
　　如今二位老人早已离开我身边,而每次去墓地我都是悄悄地祭拜一番。可能在外人眼里是灰溜溜地离开那里,甚至会收到猜忌或者冷眼,但我欣慰,活着我尽孝了,老人走了我秉承他的意愿办事,不后悔。我也嘱托了孩子,“照此家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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