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样的玩具,更没有条件去游乐场,对王文美和妹妹来说,晚饭后和父亲一起打打扑克就是最好的娱乐方式。
本报记者 张晶 摄
本报记者 张晶
卖桃子回家的路上,母亲惨遭车祸
穿过林立的街区,走进一个矮小的院落,院门正对着一个羊圈,这里就是王文美的家。王文美今年17岁,奶奶已经70多岁,母亲四年前在车祸中去世,父亲两年前又不幸受伤,妹妹王美月今年才9岁。
“那是她妈最后一次卖桃,去了就没再回来。”王文美的父亲王善祝回忆道,家里的一切都因2010年秋的一场车祸改变了。
四年前,大女儿王文美只有13岁,小女儿王美月才5岁,事发当天,妈妈坚持要把剩下的一点桃子赶集卖完,晚上7点左右,在回来的岔路口,惨遭车祸去世。
“5点还打电话,说卖完赶紧回来,后来就联系不上了。”王善祝说。
妈妈走了,当时才13岁的文美默默地接过妈妈的活儿,洗衣做饭收拾家,照顾妹妹,不幸让这个女孩一夜长大。
“每天回来就做饭,刚开始啥都不会,每年春节我妈妈都要做一大桌好吃的,特别热闹,但那年的春节过得最简单。”文美哽咽地说。
文美告诉记者,妈妈做得最好吃的鱼,自己总是学不会,少了那道菜,就像缺了点什么似的,回头进厨房,看见爸爸在偷偷抹眼泪。
爸爸又不幸摔伤,妹妹家长会姐姐去开
两年后,文美终于学会做那道菜,但仍是做不出妈妈的味道,一次不会两次,两次不会三次,现在蒸馒头、包饺子包子、洗衣服、割羊草……力所能及、力所不及的活儿都被文美接了过来。
文美常常早上5点多起来,开始一天的忙碌。本想一家人自此平安,不料2012年9月,王善祝在5米高的大树上干活时,脚下的树枝折断,“就这么直直地下来了。”王善祝说,大腿骨折,住了半个月医院,到现在大腿还插着钢板,家里几近瘫痪。
“当时还昏迷着,住院要花钱,闺女拿着存折,去银行取不出钱来,急得直哭。”王善祝欣慰地说,“要不是大闺女照顾,根本没人管,半个月都是她一手伺候的,医院没床位,晚上只能让孩子趴在小板凳上睡。到了白天实在困得不行了,我侧出半个身子,她一躺下就睡着了。”
给父亲拿药、擦洗、缴费、跑进跑出办证件,都是文美一个人。“有啥事就得我自己去,没办法,爸爸住院,家里只有奶奶和妹妹,我不去谁去。”王文美说。
妈妈走后,文美还承担起教育妹妹的责任,给她梳头、洗衣服、辅导作业。“开家长会的时候,别的小孩都是爸妈去,我们家我去。”
中考冲刺阶段,她中午请假回家收樱桃
自从受伤后,王善祝失去干重活的能力。家里还剩几棵樱桃树,一到5月份,樱桃成熟的时候,农活就开始多了起来。然而,今年的5月,正是文美中考复习的冲刺阶段,在此之前,文美品学兼优,被莱山区教体局评为“莱山十佳少年”。
文美的班主任董老师告诉记者,就在复习的紧要关头,文美中午向自己请假,说要抽空回家,地里的樱桃得赶紧摘,她担心爸爸太累,摘完来不及休息,又急匆匆赶回学校上课。
记者问王文美,成绩是否受到影响,文美腼腆地笑笑,说没有。但是王善祝却惋惜地叹了口气:“怎么能不受影响,家里的事让她操了太多心,分神,要不她能考得更好。”
王文美告诉记者,她不想念高中了,觉得家里实在离不开,想直接找份工作,方便照顾家里。“上高中一年得一万多,如果直接找工作,还能赚钱,又不耽误照顾家里。”王文美对家的牵挂太多,以至于影响到她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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