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寒风一天装了5台空调
空调安装师傅经常忙到晚上8点
2014年12月18日 来源：
齐鲁晚报
【PDF版】
乔列明在三楼安装空调外机。 见习记者 邢敏 摄
早上6点起床,7点上班,工作10个小时安了5台空调,晚上8点收工……这就是空调安装师傅乔列明12日一天的作息。乔列明每天要搬着百余斤重的空调爬楼梯,作为高空作业的工人,他在楼外一挂就是一天。刺骨的寒风吹过,他也没有一丝怨言。他说:“给别人带去温暖,自己心里也是暖和的。”
10分钟背了三台百斤空调,来回三趟毫不费劲
早上8点,乔列明在空调店里取完件。根据空调店老板的安排,他当天的第一个活是给泰和名都的王先生安装三台空调。“今天还挺省事,都是一家的,少跑点路。”乔列明庆幸地说道。
安装空调是个费精力的活,一般是两个人搭档,为了多赚点钱,乔列明的父亲也成了他的“副手”。9点,乔列明和父亲准时来到泰和名都。下车后,两人开始从车上卸空调和电钻、切割机等各种家伙什。遗憾的是,王先生家住的房屋没有电梯,乔列明需要把三台空调依次搬上楼。此时,乔列明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之前高兴得太早了。”
记者试着搬了一下空调,没有搬起来。乔列明说:“这100多斤呢,你们怎么能搬得动。”只见他一只手托着空调,一只手拽着空调的包装绳,轻轻松松地就将空调从车上搬到了地上。上楼时,为了防止空调打滑,他用绳子将空调绑在自己身上。从背后看去,只能看到乔列明的一双脚,在大大的空调箱子面前,这位身高180厘米的壮汉显得那么有力。
10分钟里,他分三次将三台空调依次搬上三楼。最后一台搬完,乔列明的头顶已经冒汗。他长喘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楼不高,来回三趟也不是很累。”据他回忆,有一次在济南安装空调,小区内没有电梯,他背了两台空调,来回两趟,背完后腿都发软,晚上睡觉腿都抽筋。
自己安了两天就学会了,现在闭着眼都会安
乔列明把东西搬到三楼后,一敲门发现王先生还没到新家。于是,就在门外等着,乔列明说这种情况是常有的事,“人家客户也有工作要忙,等一等没关系。”等了大约15分钟后,王先生才急匆匆赶来。
他将空调搬到屋里,开始拆开空调包装,拿出挂板、控制线、出水管等一堆零部件。操作期间,乔列明还跟王先生不停交谈,丝毫没有耽误手上的活计。看着复杂的电路,王先生说:“你不怕安错啊?”他笑着说:“我都安七八年了,少说也得6000多台了,闭着眼都能安上。”
乔列明说,他19岁的时候去北京学习安装空调,自己独立安装空调也有七八年了。刚去北京时,乔列明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农村小伙子。学徒的日子很辛苦,他每天要跟着师傅去各个小区安装空调。那时的他看见啥都是新鲜的。师傅怕他安错,只准他看不准他安。当时师傅让他看了一个月,他啥也没看出来。后来,他自己安了两天就学会了。
“我当时想的是,如果有一天自己能独立安装空调,挣了钱来北京好好逛逛。可是,现在空调也会安了,钱也有了,反而没时间了。”
不到1个小时,乔列明就将三台空调全部组装完毕,王先生对乔列明的安装速度很满意。他说:“当时买的时候,就希望找个手脚麻利的,最好是一上午就能安完,看乔师傅这样,一上午估计差不多。”
干了七八年没出意外,乔列明的秘诀是心静
准备好管路、控制线、出水管后,就剩下了最关键的室外机的安装。只见他将绳子一头绑在自己身上,一头固定在门口的楼梯上。父亲担心儿子的安全,一遍遍地检查着绳子。乔列明传授高空作业秘诀是:“绳子要系好,脚要踩好,心要静。”
只见乔列明从窗户爬出去后,双脚踩在户外的窗台上。他拿起手电钻,小心翼翼地在墙上钻孔,然后安装空调外机的支架。由于没有着力点,乔列明在寒风中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他拼命抓住窗台,以让自己更稳当一些。
支架安装完后,王先生和父亲把空调外机从窗户里递给乔列明。乔列明将空调抱在怀里,慢慢放进空调室外机的支架中。在他安装的过程中,记者发现他的身体一直紧紧靠着空调室外机。他说:“有时候支架不牢固,空调外机可能会掉下去,摔坏事小,要是砸到人的话就麻烦了。”
安完后,乔列明说:“今天这个还比较低,我安过最高时离地100多米的,那时腿也哆嗦。心里像揣着兔子一样。当时我就想‘我要是掉下去会怎样?’心里想得多了,手中的活就会受到影响。孔都打偏了,脚底下也没数。”
看着儿子这样,乔列明的父亲心疼地说道:“他干了七八年,我和他妈就担心了七八年,幸好没发生什么意外。”
为养家选择这行,想起家人越发胆小
记者问他:“干了这多年了,有没有想过换行?”他略带苦涩地说:“早就想换行,可是我这个学历的能干啥啊,30岁了得赚钱养家,干这个虽然高风险,但是高回报啊!”
他说自己越来越“胆小”了,以前无论多高都像“如履平地”,现在很多特别高的楼层都会想要放弃安装。“真是越老越胆小”。
有一次,他将同事意外受伤的消息告诉了家人,他的母亲说了一句:“哎,他一受伤,那一家老小可咋办,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晚饭后,他看到母亲默默检查他挂在腰间的绳子,听到母亲对父亲说:“他要是受伤了,这个家就散了。”
乔列明感受到自己在家人心目中的分量,他说:“现在上有老下有小,责任就大了,干起活来心中挂念的也就多了。”
乔列明给王先生安完后已经是下午两点。乔列明收拾好工具,抓紧去店里取货,此时他还没有吃中午饭。他说:“下一个顾客的孩子周末放假回家着急用,今天必须安完,中午饭就不吃了。”早餐、午餐他都随便吃点,忙起来时顾不上吃饭也是常事。
记者粗略估计了一下,他安装一台空调最少需要两个小时,这一天安了5台,就得工作10个小时,却只吃了一顿饭。
记者手记
有些责任,需要我们的肩膀承担
我们习惯于在寒冷的冬天享受空调带来的温暖,却很少关注空调安装的过程。如果没有跟随乔列明安装空调,我也不会看到打开外壳之后的空调内核原来那么繁琐。我惊讶于他在高空中的来回穿梭,却忽视了他干这行七八年了。
他的意识中,高风险的职业才能带来高收入,他得养家糊口。父亲跟着他一天,他很少让父亲干重活,他对业主说:“能不能麻烦您和我爸一起挪一挪空调?”后来我问他,他说这么冷的天,父亲能陪着他就很好了,怎能让他干重活?
他当时选择这个职业时还年轻,那时是想挣了钱去北京逛逛,现在他还在坚持这个职业,他说:“还是为了挣钱。”但是,现在挣钱更多地是为孩子,为老人打算。三十而立的他越来越胆小,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一家老小的依靠。谈到自己的儿子,他满脸幸福,和我们讲着儿子的一点一滴。
乔列明说,安装空调的旺季就是在冬夏两个季节,夏天太热,在外面有时都晒得爆皮,冬天还好点,不过很多时候手都被吹得开裂。不过他还是喜欢夏季和冬季,用他的话说:“忙才能挣钱,得抓紧时间干。”
高空作业安装空调对人的年龄、身体素质等条件要求很高,也许再过几年,他也就不再安空调了,但是现在他得干下去。他说:“我得赚钱养家,这是我的责任,必须用我的肩膀承担起来。”
本稿件所含文字、图片和音视频资料，版权均属齐鲁晚报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授权不得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