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来世,您还做我母亲
2014年04月0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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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益敬

  2008年2月20日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这一天,我的母亲走了,她怀着对儿女和幸福生活的眷恋,驾鹤西去了另一个世界。
  人们都说母爱是伟大的,我以我的人生经历深感这句话是正确的,从十月怀胎到呱呱坠地,直至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们兄妹7人抚养成人,母亲付出的心血和倾注的关爱是无法用文字表达的。母亲牢记“严是爱,松是害,惯子如杀子”的古训,对我们严加管教,从不溺爱。
  我们小的时候,父亲闯关东,母亲拉扯我们过日子,母亲首先教育我们要热爱劳动,她自己更是带头去做。为了多挣工分养家糊口,母亲推着三个偏篓的小推车推泥送肥,爬坡时母亲双腿跪地一点一点往上挪,膝盖磨破了母亲仍然咬牙坚持,一个弱女子一年挣得工分比男劳力还多,我们这些小辈们白天上学,中午、下午放学后每人都要拔一篓子猪菜或羊草,喂猪喂羊,晚饭后每人一个小板凳,放在炕上四腿朝天,把腿往凳上一压,在昏暗的火油灯下围着四条凳腿编草辫,每人每晚编10丈,谁先编完谁就睡觉,编不够数则是不能入睡的,有母亲在一旁做针线活陪到最后一个完成任务。
  说起编草辫这活看似轻松,又在炕上坐着,实则不然。时间长了,不仅腰酸腿麻,最要命的是我们稚嫩的手指头肚被带着毛刺的玉米皮很快磨破了,疼得揪心。血水染红了草辫,这时候母亲就会用布头给我们缝制一个个布指头套,套在手指头上,布指头套磨破了再换新的。岁数稍大一点时,母亲为了减轻我们兄妹手指头肚被磨破的疼痛,开始用轮换的方式,今天晚上编草辫,明天晚上抱着磨棍给人家推玉米、小麦。我们推磨,母亲筛箩,给人家推磨我们不收钱,只要人家给点麸皮或是黑面就行了,这是因为我们这些半大孩子克郎猪似的饭量太大了。
  推磨这活虽累也有它的好处,兄妹人多,可以分两班轮换,有时瞌睡了抱着磨棍累中偷闲打个盹,由于人多石磨还能照样转。母亲培养我们从小热爱劳动,不光只是为了生计,还教育我们要乐于助人,我们的邻居是两户五保老大娘,母亲经常派我们轮流给两个老大娘抬缸水、搬点草,打扫打扫卫生,去之前母亲反复叮嘱不要吃人家的东西,不能拿人家给的东西。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八九岁时有一次帮助老大娘干完活后,老大娘给我几个糠萝卜让我拿回家喂猪,我拿回家后,母亲以为我是有偿帮助人家五保户老人干活,不由分说把我批评了一顿,并逼我给人家送回去。我委屈着说明了原因后,母亲把萝卜切开一看,原来真是些糠萝卜,这才作罢,然而母亲并没有把糠萝卜拿去喂猪,而是洗净了切成几块分给我们兄妹当成夜饭吃了。因为那时挨饿,我们连马齿菜都吃不饱,怎能把糠萝卜拿去喂猪呢!
  母亲除了教育我们从小热爱劳动外,就是督促我们好好学习。母亲生在旧社会,由于家境贫寒,只上了一年半小学就辍学务农了,她深知有文化知识的重要性,所以母亲时时告诫我们只有好好学习,才能跳出农门,做一个对国家有大用的人。在母亲的教育下,我们兄妹7人除了帮助母亲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以外,把其余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个个也都很争气,在学校的学习成绩都在上游,由于我的文字功底好,每次作文都在班级和学校当示范文念给同学们听,并刊登在学校黑板报上,1972年我高中毕业时,我的7门功课考试都在90分以上,只可惜当时国家取消了高考制度,我对大学只能望门兴叹。后来,我们兄妹7人有6个陆续参加了工作,跳出了农门,有的担任了部门领导,有的停薪留职自主创业当上了老板,我高中毕业后先是到市广播电台学做编辑工作,后来又到交通部门工作至今。39年来,我在单位除了干好本职工作以外,根据我的特长和爱好,利用节假日和晚上等时间采访写作,笔耕不辍,发表稿件4760多篇,这些成绩的取得主要得益于母亲从小对我的谆谆教导和伟大的母爱。回想起来,我要感谢母亲,没有母爱便没有我的今天,所以我要向在天之灵的母亲说一句:如果有来世的话,您还做我的母亲,我还做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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