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睡觉的地方,这不是家”
济宁谢营社区常住两万人,租客占了一半
2016年01月15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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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营社区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宾馆,为招揽住客,有经营宾馆的人专门找人到路边拉客。
  外来人口越来越多,村里的模样也发生了变化。
     文/片 本报记者      

  在济宁汽车总站对面,有一个城中村叫谢营,尽管社区里的人仍自称村民,却着实地生活在闹市里。前些年,村民自发地建起了二层小楼用于出租,于是外来“租客”越来越多,甚至占据了一半的人口,村庄无形中划分为老村民居住区和外来人居住区。灯红酒绿闯进了村庄,小型旅馆占据了胡同,村民的生活发生了改变。

月月收房租领补贴,老两口生活安适
  8日下午,72岁的胡秀珠(化名)喝着茶坐在电视机前,荧屏上放着一出戏剧,大字不识一个的她看得入迷,不时复述着戏中的故事情节,动情时还跟着画面抹眼泪。屋里开着暖气,大她12岁的老伴张本顺(化名)坐在沙发上打起了盹,一只小花猫蜷缩在床头。
  对老两口来说,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午后,近十年来他们就是这么生活的。老两口平静、惬意的生活源自物质上的充盈。他们住的是一处两层的民房,二层上面又用塑钢盖起四五间小屋成了三楼,整个院落里有大大小小十来间屋子,大部分时间屋里都住着租房的人,偶然会有一两间空出来,一般不会太久又有人租住进来。光房租,老两口一月就能坐收两千多元。此外,谢营社区给女55岁以上、男60岁以上的常住老人发“退休工资”,每人每月1000元左右。
  在谢营社区,放眼望去,一条条狭窄的小胡同里,全是像胡秀珠家这样的两层民房,不少居民也在自家二层楼上再盖一层整套,隔出一间间小屋外租。
老住户和外来人口被分成两半
  对于眼前熟悉的一切,胡秀珠有时还是会感到陌生,她16岁嫁到村里,在她印象中,上世纪80年代村里就没地了,转眼成了城区的一部分,周边忽然多起了很多厂子,皮鞋厂、调料厂、石料厂……村民们拿到了征地的补偿金,但内心一片茫然,“不种地了,不知道该干啥,有的去厂子里做了工人,有的外出打工。”
  再后来,村子周边的高楼大厦雨后春笋般一夜间冒出来。“上世纪90年代初村民们陆续把土坯房拆掉,改建成现在的二层民房,之后就没大变过样。”村里一位60多岁的大爷介绍。
  村民姜艳春(化名)记得,2002年前后,大批务工人员涌入村里租房,那时村东头刚刚建起了汽车站,原本宁静的村子一下子热闹起来。“没几年租房的人口就超过了村里的人口,加上厂区宿舍里的员工,村子成了一个大混居的地方,住着形形色色的人。”
  混居的生活也打破了村里的宁静。街边小餐馆经常有人喝酒嬉闹到深夜,各类生活垃圾随意丢弃在街头巷口,甚至不时发生盗抢案件。“以前村民们都喜欢串门聊天,后来不一样了,很少有人出门,人与人之间有了戒备心。整个谢营被无形中划分为东面老住户区和西面外来人口区。”
塑钢板搭建的小屋每月180元
  租住在谢营社区的众多房客中,25岁的金乡青年王猛(化名)是其中的一员,他去年大学毕业,在社区附近的一家家具商城上班。他租住的房子不足15平米,阴暗、湿冷,除了一张床、一张方桌,还有一个网购的简易衣柜,屋子里再也难找出显眼的东西。
  王猛租赁的屋子是二层民房上面搭起的一个塑钢板隔间,四处透风,每月租金180元,同一层上的五六个隔间都住着人,有进城务工的中年妇女,有刚进入社会的青年情侣,楼层上面有一个5平米左右的卫生间,这是唯一的公共场所。
  在租住的房子里,王猛丝毫感受不到家的温暖。“刚毕业工资不高,2000多元的工资刚刚够养活自己,只能暂时找这么个地方住,只把这里当个睡觉的地方,只有晚上才会过来。”他甚至没在这里洗过衣服,脏衣服都是周末带回家去洗。
  “房东大部分是村里的老居民,租房的人多数来自农村和外地,物质上都不大宽裕。”租住了一年多的时间,王猛对社区的整体环境也了然于心。鱼龙混杂的环境让他处处保持警惕,贵重的东西不敢放屋里,走在街上也不敢多嘴,“留张身份证复印件就能租房,一些年轻人常聚在出租房里打牌喝酒,半夜里也经常有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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