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一中高二学生邢宇杰获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
一篇《征尘》征服14所知名高校
2015年03月13日  来源:齐鲁晚报
【PDF版】
   文/本报记者 张萍 实习生 吕策 段彩云 片/本报记者 张永斌      
  随着日照一中高二学生邢宇杰获得全国第十七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消息传来,也让她成为校园的风云人物。新概念被誉为中国“语文奥林匹克”,韩寒、郭敬明从这里走出。因为获奖,邢宇杰也获得了北大、清华等14所名校的自主招生资格。不过,邢宇杰坦言,写作对她而言,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尽管不一定会成为作家,但是她会将写作一直坚持下去。


对于获奖很淡定 获得14所名校的自招资格
  12日,齐鲁晚报记者在日照一中西校区2013级二部五班见到了邢宇杰,尽管只有17岁,但邢宇杰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文质彬彬。
  邢宇杰告诉记者,去年5月份,她凭借作品《征尘》投稿参与初赛,11月份,她收到了大赛组委会的复赛通知。今年2月11日,邢宇杰在妈妈的陪同下来到上海进行复赛,经过多个环节,邢宇杰的作品《换季》以其细腻的文笔和精妙的构思为了夺回了二等奖的好成绩。
  据了解,今年的新概念作文共有7万余人参加,而入围复试的仅有200人,所以获奖者更是寥寥无几。邢宇杰因此获得了北大、清华等14所名校的自主招生资格,表现优异还有可能破格录取。
  提到获奖,她本人也显得很淡定。邢宇杰告诉记者,获奖是偶然,其实自己当初参加新概念也并非为了获奖,只是想多结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同时提升自己的写作水准。
  她的参赛作品《征尘》是在高一的暑假写的,是自己虚构的一篇短篇小说,中间简单修改了几次。就是这篇小说,让邢宇杰让邢宇杰从7万余人的参赛队伍中脱颖而出,进入复试。
生活中酷爱读书 作文经常被当做范文来读
  生活中,邢宇杰酷爱读书,而且涉猎广泛。无论是名著、小说、月刊还是散文、诗歌,在邢宇杰眼中都是宝贝,都会爱不释手地读起来。至于读过多少书,邢宇杰自己也说不清,不过她从未停止过读书,即使在高中时期,学业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她总会抽出自习课、活动课的时间来阅读。
  “我最近在看《中国文脉》,我喜欢余秋雨的作品,也欣赏莫言的写作风格,韩寒的作品我也都看过,都很不错。”邢宇杰说。
  除了不断的读书,邢宇杰还非常注意学习的积累。“我认为写作最重要的是情感,其次再是文笔,自己也会去写随笔,积累一些素材,早读时加强记忆,这都对写作很有帮助。”
  尽管邢宇杰告诉记者自己获奖是偶然,但是语文老师卢娟却不这样认为。“这个孩子非常谦虚,勤奋好学,作文写作从小就是佼佼者。她的作文通常思路新颖、文笔细腻、语言凝练、思想深刻,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经常被当做范文在班里传阅。而且无论是散文、诗歌还是小说,她都很擅长,这点很难得。”卢娟说。

学习成绩名列前茅 今后想成为律师
  班主任牟宗昌老师告诉记者,邢宇杰不仅文章写得好,学习上她也是佼佼者。从入校以来,她的学习成绩始终保持在班级前3名,级部前20名。年前的期末考试,邢宇杰取得了级部第16名的成绩,但她依然不是很满意。
  “新概念参赛难度比较大,所以很多年来学生们都望而却步,邢宇杰的获奖也掀起了班里写作的热潮,激发了不少学生今年参赛的热情。”牟宗昌老师说。
  获奖后,很多人都问邢宇杰有没有想当作家的打算,对此邢宇杰总是默默一笑。“其实对我来说,写作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是很自然的一种状态,没有任何功利性的想法。我不会要求自己必须成为作家,必须要写一个什么样的作品。写作就是兴致所致,尽管以后不一定会成为作家,但是我不会放弃写作,会一直坚持下去。”
  已经高二的邢宇杰告诉齐鲁晚报记者,她心仪的大学是中山大学,她渴望能够学习法律专业将来成为一名律师。“很多地方还很落后,尤其是一些弱势群体缺乏法律意识,我希望能够帮助这些人打官司,为他们维权,争取合法的权益。”她说。
  近期,邢宇杰带着她的新作品《十年》参加了全国中小学生创新作文大赛。比赛结果将于三月底公布。邢宇杰表示,比赛的结果不重要,而这个过程将是她一笔宝贵的人生财富。
 相关链接 
  其实早在12年前,日照一中的一位学生也获得了新概念大赛二等奖,她笔名为涅吉拉,本名王晓虹。已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院并获博士学位,现就职于某知名外企。
  王晓虹1984年出生,曾就读日照市铁路中学、日照市第一中学。她爱文学,爱音乐,爱旅行,爱这个美好而充满未知的世界。早在2005年1月,她便出版小说集《夏天以后的以后》。
  著名学者林非评价,在她的小说中,那种演绎情感的手法所表达的情感内涵,很让我吃惊 。
  80后知名作家春树评价,她在暗处写字,她懂得那些年轻的人们和彗星的沉重;夜晚对她表示怜悯,城市清晨笼罩着玫瑰。
  《夏天以后的以后》之后,又陆续出版长篇小说《柠静夏恋》、《天蓝色转身》、《海豚海之瞳》。在各大杂志发表文章无数,被当作极具潜力的小说作家。
  “但自认为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喜欢随性写点文字,听听音乐,四处走走,觉得这其实更心安理得。”王晓虹自己评价说。
         本报记者 张永斌

她的学霸师姐也曾获新概念二等奖
邢宇杰作品《十年》
  时间将春露秋霜煎成一剂苦药,饱经沧桑的人颤抖着饮下,透过缭绕的苦涩雾气,看清楚最初的自己。——题记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诗人杜牧曾对一湖州女子许下“十年后相娶”的诺言,而他晚到故地四年,只能让“如今风摆花狼藉,绿叶成阴子满枝”的叹息飘散进稀薄的空气里。
  他以十年定一个婚期,她以十年韶华赌注未来。十年凝望,她一定问过:“道之云远,曷云能来?”青丝变长,发如瀑,归程也变得漫长无际。她最终放弃了十年苦等。或许在日后,她能虔诚地去寺庙为杜牧祈一个愿,香雾绕成悠长的心结,瑟瑟抖动的长明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以此纪念那十年。
  画鼓声中昏又晓,时光只解催人老。十年,或许只是一场无力而艰涩的等候,祈祷着现实与理想相遇。额角的朱砂痣在岁月沉淀中愈加明丽,如瀑青丝被岁月刷白,十年等待朝夕间化了空,但这十年已是生命一部分,值得用暮年长久缅怀。简媜说过:“回忆若能下酒,往事便可作一场宿醉。”纵使等待无果,那清浅天光里的醉香也可“一行行写入相思传”。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床边荒草齐膝,窗外凄风苦雨,东坡在梦中与王弗相看泪眼、无语凝噎。他用一杆沧桑老笔蘸匀了哀思,写下自己辛酸浊泪:“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此声彻天,此泪彻泉。
  十年,阴阳相隔,聚首无日。“谁逃得过时间之蹄而不苍老,谁躲得过现实的锤而不折骨?没有,没有。”岁月刻伤东坡的脸颊,灰发在风中兀自沉默,而他依然坚定地用日渐枯萎的声音道出对亡妻的思念。
  予美亡此,谁与?独处!十年,是生命长河中漫长的跋涉,是生与死沉重的博弈。十年,苍老了容颜,却带不走执念。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郑愁予在《赋别》中说:“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昔我十年前,与君始相识,而如今一个作别便斩断十年情丝,不念过去不期未来。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时间的流逝使往事全部沉入湖底,只能在心里听到些许颤抖的回音。
  木心先生说:“借我最初与最终的不敢,借我不言而喻的不见。”一次赋别,或许终生难睹欢颜。郑愁予最后说:“留我们未完的一切,留给这世界。”我们总在矛盾中互相宽慰,在转身后黯然老去。用十年韶华搏得红颜一笑,却用蹉跎余生来追忆旧人。
  十年是杜牧迟来的喟叹,是东坡月夜的低吟,是郑愁予寂寞的独行。
  光阴的两岸,终究无法以一苇渡航。十年前的自己站在对岸,眼眸清亮,而河面水汽氤氲,最终模糊视线,如今浑浊的眸子再也看不清最初的自己了。汨罗江畔,三闾大夫大喝:“人又谁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千年的呼声划着时间的桨,为普天黄土留下一脉异音。
  愿秋霜染鬓不曾易换素心,岁月打磨不曾改变欢颜。
  十年,我们在悲欢间游走。十年,我们仍是未变的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执念不死,素心未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邢宇杰新概念初赛作文《征尘》(节选)
  哥哥走进薄雨里,雨雾缭绕着他的行囊。
  黑发服帖地趴下去,背影被雨淋透,色彩凝合,像一幅悲伤的油画。我一咬牙,抽出伞去追。
  “你给我回来,让他走!”爸爸在我身后大吼,可并未动身拽我。
  于是我也没有回头,追上去把伞塞进哥哥手里。
  “弟弟啊,”他俯下身抱紧我,湿掉的衣服贴着我的皮肤,“我走了,你要照顾好爸爸啊。”
  我点点头,他便站起来,露出一个潮湿的微笑,有些无奈和遗憾。
  哥哥走了,在背离家的征程。他没有回头,只背向我摆摆右手臂作为再见。
  泪水猝不及防地涌出来,我蹲下来在雨中哭得像疯子。
  我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晚,墨蓝色浸染了手边的空气。爸爸站在窗边默默地抽烟,烟雾盘旋着绕进头发里,长成一缕缕白发。像一尊不堪一击的雕像,爸爸佝偻着身子,许久,才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陆远山啊,我给你起的名字……你到底还是选择了远方啊。”
  我张口想安慰爸爸,又硬生生地咽回去,只低头拧干头发,回到卧室摊开厚厚的复习资料。蓝色封面右下角是我的名字“陆阳”“,哥哥写上去的。他写得一手漂亮的行楷,还在学校艺术节拿过奖,我至今都记得他站在台上笑得灿烂的模样,沸腾了青春骄傲热烈的血液。那年他高三我才高一。
现在我已经高三了。嘿,陆远山你瞧,你走过的路途我早晚都要走一走呢。
  零点了,我停下刷题的笔,疲惫地钻上床。
  我想睡,可脑子里塞满了哥哥的一切,像树藤紧紧扼住攀身的石柱。
  我承认忘记一个人不容易,尤其是那个与你度过十几年光阴却在一个朝夕走出你生活的人。我并不是毫无思想准备,哥哥很早就喜欢听歌唱歌,爸爸反对,所以哥并没有得到梦寐以求的木吉他。他曾在学校天台上晃着腿,烈风散进黑色瞳孔,他凝望着火烈的落日,对我说:“弟弟啊,我觉得我会把梦想挺到底,唱歌啊、玩乐器啊……可是,爸爸呢,他会失望透顶吧,爸爸他……真的很不容易。”我站在风里说不出话。高中毕业快两年的今天,他还是选择了去漂泊去唱歌,教了半辈子书的爸爸对他吼:“你今天走了就别回来!”哥哥眼里的光芒熄下去,一言不发地走进雨里……
  有时候漂泊并不始于迈出步伐,而是始于心对远方的向往吧。
  他是去追远方的召唤了,却硬生生地抽掉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无法恨他走得坚决,只能在深夜涌动的墨色空气中辗转难眠,想想他低垂的眼睑和好看的浓眉。
  爸爸说我和哥哥的眼睛像极了去世的妈妈顾盼的眸子。妈妈,是那个相册中穿流苏旗袍的美丽女子。
  当小学老师的爸爸养我们哥俩儿,工资勉强填饱肚子。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常看见他为了几毛钱和菜摊主争论不休,我要过去找他,哥哥就会把我拽住拖回家。小时候,全村的小男孩儿都迷奥特曼,拖着长长的黄鼻涕到处打“怪兽”。村里有个叫“刺猬”的小霸王,有一整套模型,我们一群小孩儿就拿它们玩角色扮演。有一回我和哥哥当了小怪兽,在奥特曼拯救地球的时候,我却不小心踩烂了奥特曼的头。我正抱着脚抱怨那玩意儿真硬时,刺猬哭天抢地地嚎起来。哥哥见势不妙,拉上我跑,小孩儿们呼啦啦围了个水泄不通。结果是哥哥挡着我被打肿了眼,作为报复,我生猛地抓花了刺猬的脸。
  那天我们在街上慢悠悠地晃荡了很久,天黑下来才敢回家。哥哥说天黑了爸爸就看不清脸上的伤了。他说这话时眼皮正渗出血,却愣是不肯哼一声。那时候我觉得哥哥真是条好汉,天南海北我都要跟他闯。
  哥哥走后向家里汇过钱,有时隔几天,有时隔几个月。也零星地寄回几封信,地址总在变,他一直在漂泊。我会沿着地图经纬线仔细地找他走过的路,在哪片深厚的土地留下他温暖雄浑的怀抱。       (《征尘》全文及邢宇杰作品《望》详见齐鲁晚报《今日日照》微信公众平台,手机扫码读美文。)

  本稿件所含文字、图片和音视频资料,版权均属齐鲁晚报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授权不得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网友为此稿件打分的平均分是:
齐鲁晚报多媒体数字版
按日期查阅
© 版权所有 齐鲁晚报
华光照排公司 提供技术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