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志华
据《新华日报》报道,安徽宿州人刘永伟2015年在徐州医学院附属医院接受胸腔手术后“右肾缺失”,徐州市卫计委对此事展开调查。“剧情”几经反转后,“右肾失踪”之谜终于真相大白。10日23时许,调查组对外公布调查结果:刘永伟术后的右肾依然存在,只是因外伤出现了萎缩。
真相大白之后,反观整个事件,可以发现,无论是患者还是医生,都不存在多大过错。但这事仍然闹得轰轰烈烈,个中原因值得思索,在笔者看来,这与技术和规则等方面导致的医患隔阂和沟通不畅有关。
从患者和公众的角度看,患者在术后的几个月里,在多家医院复查时被告知“右肾缺失”,加上患者曾经因外伤做过手术,右肾区域切口清晰可见,在此情形下,质疑“肾去哪儿了”,属于人之常情。患者具有知情权,医生具有告知的义务,而质疑倒逼真相,只要不是无中生有,就应该尊重和保护患者的此项权利。
从医院的角度看,医学要求严谨与真实,辅助检查只能客观反映问题,结论只能记录已知部分。同样道理,刘永伟住院期间,医院ＣＴ提示右肾“轮廓不整,密度减低”,影像诊断只能如此,没有太大的发挥空间。因此,认为Ｂ超和ＣＴ医生没有给予后续解释并给出预见性判断,反倒有违医学的严谨与求真精神。
负责分析结果的是临床医生,在拿到检查结果后,医生要进行解读,这时可以加入主观判断和推测,但要保持严格的逻辑性。从医生的角度看,既然他对自己没有做手脚心知肚明,就不可能像患者一样,产生右肾被误切甚至“被盗”的假想,围绕这方面的解释显得多余了。
但医生的做法不是没有瑕疵,他对疾病的发展没有给予科学性预见,缺乏对患者的及时跟踪与指导。进一步分析,这里又暴露出一个规则方面的问题,对于常规性的告知内容,医生往往告知得很好。但对于一些特殊的或不确定的内容,且涉及面又极广,医生如何告知的确存在两难——告知可以保障患者的知情权,但由于知识结构的不对称,很容易引发质疑；不告知可以避免一些麻烦,可一旦引发患者质疑,医生就会很被动。
现如今,“右肾失踪”之谜被解开了,但医患沟通方面存在的问题仍在。说到底,问题的关键在于双方能否设身处地换位思考,而建立医患之间的互信,不仅需要患者更懂得提出质疑的方法、更加理性地维护权利,也要求医生对患者更加细心、更敢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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