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给病人查看点滴。
刘欣正在配药。
文/片 本报记者 李云云
怀揣医生的梦想
却成了“小护士”
9日下午,齐鲁晚报记者来到沙河乡卫生院的时候,刘欣还在为病床上的病人忙碌着。酒精擦拭、打止血带、插针、调点滴速度......一系列治疗程序一气呵成,最后还不忘嘱咐病人“大娘,没事了,针已经扎好了,刚开始慢点滴,快完的时候记得找我换瓶。”趁着转战另一个病房的空当,刘欣告诉齐鲁晚报记者,这已经是当天自己负责的第11名患者了。沙河乡卫生院在12个乡镇卫生院的接诊量中一直名列前茅,有时一天超过100名病号前来就医。
刘欣提到,在乡镇医院,护士没有大医院那样有严格的科室安排,不管是内科外科还是妇产科,护士永远是那么三四个人。要是赶到换季,医院感冒扎堆,她和同事们就忙得团团转,有时连饭都吃不上。刘欣说:“刚来乡镇卫生院的时候,还有点不适应,慢慢就习惯了。”
刘欣说:“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医生,阴差阳错地就成了小护士。”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每次问到“大家长大了想干啥”,刘欣都会斩钉截铁地说要当医生。后来一直到上了初中、高中,理想也没有变过。考试没考好,分数不够医学院的录取线,她的首选就变成了护士。“后来想想反正都是从医,都穿白大褂救人,也就无所谓了。”刘欣笑着说。
进了医专后,刘欣觉得自己胆子变得越来越大。同学们在抽血、输液、缝合等练习过程中还有点小焦虑的时候,她早早地就完成了作业。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选择了这行,这就是工作的常态了,要是自己都吓趴下了,干脆就脱了这身白大褂。”
护士是“天使”
也是“出气筒”
刘欣从学校毕业,在省级医院实习后,考入沙河乡卫生院。乡镇医院作为基层医院,沙河乡的66个行政村,周边韩庙镇和殷巷镇的部分村庄都会选择来沙河乡卫生院看病。在这最接近基层的地方,刘欣觉得挺可爱也有点无奈。
由于基层医院治疗水平有限,不少病重患者需要转入上级医院。有一次一位患者因头疼发烧来医院治疗,医生初步诊断患者肺部和血液患有病症,建议患者去上级医院做全面系统的检查。病人在得到消息后,不相信自己的病情,觉得医生看错了。刘欣告诉齐鲁晚报记者:“当时医生有很多病人要看,就我们护士守着他,患者就开始骂骂咧咧地说我们医院无能,还说了一些其他的话。”
刘欣说自己特别能理解病人的心情,一方面确实是乡镇医院治疗水平有限,很多病症必须详细检查后才能确诊。再加上病人心里对病情焦虑,得找个“出气筒”发泄一下。刘欣说:“换位思考一下,说咱很多地方有病,咱心里也不好受啊,他们说说就完事了,咱该咋干还咋干。”
做完出气筒,刘欣觉得她和同事们更多时候是“天使”。记得有一次,她夜里值夜班,突然一个心梗病人送入医院,进来的时候病人呼吸和心跳几乎都没有了。她和医生轮流做着心脏复苏,至少半个小时后,病人才开始苏醒。“不夸张地说,当时的手真的快断了,除了累的外,心里还很紧张,希望患者赶紧醒。”患者苏醒后,转入上级医院,之后还曾来到医院就医,每次都和刘欣她们打完招呼再走。
白血病男孩的经历
让她懂得了生命
刘欣工作4年了,面对过无数个病人,有一个病人始终让她念念不忘。当她还在省级医院实习,遇到了一个白血病男孩。男孩只有8岁,长得很干净漂亮,和科室里的护士打成一片。家里借了很多钱给男孩进行骨髓移植,庆幸的是移植成功了,男孩康复出院。刘欣说:“像白血病能治好,我们都替他高兴,谁承想出院没几天,男孩又患上了水痘。”
白血病男孩患上水痘入院没几天就引起并发症去世了,当时孩子的父亲由于在外打工挣钱没有来到医院。刘欣说:“孩子的妈妈当时都傻了,给孩子的父亲打电话呆呆地说咱孩子没了,我们都哭了。”后来,护士长给孩子买了一套衣服,给孩子擦洗完后送了白血病男孩最后一程。
那是刘欣第一次直面病人生死,她说她忘不了男孩白血病治疗成功后出院时全家人的喜悦,也忘不了白血病男孩妈妈那近乎痴呆的表情。“在这个小男孩身上我懂得了生命的瞬息万变,我们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帮助他们,哪怕救不了命,也要尽量减少他们的痛苦。”
刘欣谈到,只要上了班,所有的护士都和“上了发条”一样,忙碌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天的工作。医生是司令员,她们是医嘱的执行者,在操作过程中不能有任何错误。刘欣和同事笑称“她们一只脚在天堂,一只脚在地狱”。谈及此,刘欣语重心长地说:“世上很多事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但生命没有,在生命面前,不允许我们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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