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7日,民主党的“捆绑”法案在参议院遭共和党人阻止。图为众议长佩洛西接受采访。IC photo
当地时间27日,旨在帮助美国联邦政府暂时突破债务上限并使其在12月3日前维持运行的法案在参议院被否决。本周,美国国会将面临关键节点:政府可能“关门”、债务违约逼近、大规模支出计划表决在即……“接下来的几天将是紧张时刻。”众议长佩洛西25日在致众议院民主党人的信中说。
“捆绑”法案参院受阻
9月30日是美国联邦政府本财政年度的最后一天。美国国会拨给政府的运作资金将期满终止。它需要通过一份新的联邦预算案,来维持政府的日常运转。
眼下“大限”将至,两党仍未能就10月1日开始的新财年联邦预算案达成一致。这意味着,进入新财年,联邦政府将只能依靠临时拨款法案批准的短期资金运转;如果资金耗尽而两党仍未谈妥预算案,政府将不得不“关门”。
这将意味着什么?2019年初,美国发生历史上最久的政府停摆,历时35天,引起全球围观。数十万联邦雇员停薪回家,一些雇员被迫无薪加班。普通民众涉及政府审批的事务大多受阻,包括申请房屋及小企业贷款、申请护照和进行移民法庭诉讼等。
众议院21日晚通过一项“捆绑”法案,确保联邦政府有足够资金运转到12月3日,同时允许财政部在2022年12月16日之前暂时不受联邦政府债务上限的限制,继续发债。不过,由于共和党的反对,27日该法案在参议院以48∶50的投票比例未能通过。
两党在参议院各控制50个议席,民主党很难争取到10名共和党参议员支持使法案过关。参议院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已经明言,共和党支持临时拨款,但反对与债务上限议题“捆绑”。
鉴于共和党人态度坚决,民主党人可能不得不作出让步。“我们要在疫情期间关闭政府?这是最不负责任的行动。我们不应这样玩弄政治。”佩洛西26日的表态让外界嗅到些许妥协意味。
佩洛西说,鉴于共和党反对债务上限议题与临时拨款法案“捆绑”,民主党将在不提高债务上限的条件下推动国会通过这一法案,以避免联邦政府“关门”。佩洛西在记者会上表示,“无论如何”,参众两院应在9月30日本财政年度结束前通过这项临时拨款法案。
政府债务面临违约
不过,就算政府“关门”有望避免,国会议员们也很难“松一口气”。因为这只是他们本周一系列立法挑战的“冰山一角”。正如民主党人在“捆绑”法案中埋下的伏笔,债务上限就是两党急需解决却争论不休的另一要务。
债务上限是美国国会给联邦政府设定、为履行已产生支付义务而举债的最高额度。触及这条“红线”,意味着财政部借款授权用尽。目前,美国政府的负债规模已达到28.5万亿美元,远远超出“上限”。
财政部长耶伦早前警告,如果国会不迅速提高联邦政府债务上限或暂停其效力,联邦政府可能在今年10月出现债务违约,将造成广泛的“经济灾难”。届时,可能出现利率飙升、股价暴跌、退休金账户冻结、数百万人失业……美国经济、全球金融市场和美国国家信誉都将蒙受无法弥补的损害。
美国历史上从未出现过政府债务违约。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联邦政府的债务“天花板”已陆续提高约80次。不过,2011年,因国会共和党人拒绝提高债务上限,国际评级机构首次下调美国主权信用评级,继而引发金融市场动荡。
既然如此,为何这次国会两党不能齐心协力提高债务上限?
有评论称,两党的立场差异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两种不同的经济治理理念。共和党偏保守,不想扩大政府角色。民主党相对更重视社会福利,因此会主张提高债务上限。近年来,债务上限日益成为两党博弈的重要筹码,在国会的拉锯战多次造成金融市场波动,但避免债务违约仍是默认的底线。
目前,民主党主张通过两党合作,延长债务上限暂停期,允许联邦政府在明年12月16日前自由借贷。这一时间节点恰好在明年11月中期选举之后。
但共和党拒绝“蹚浑水”,要求民主党自行解决。“他们正掀起一场规模空前、破坏性极大的支出狂潮。”参议院共和党人图米批评称。
还有两场“硬仗”
值得一提的是,从技术上说,民主党完全可以跳过参议院共和党人,单独提高债务上限。就像今年早些时候参议院通过1.9万亿美元疫情刺激法案那样,启动“预算协调程序”,无须立法所需的60票表决,只经简单多数通过便可。不过,上述流程较为复杂,还牵涉另外的支出法案。
对于国会民主党人来说,本周还有另一块战场等着他们。
“我们处于僵局,必须通过两项法案。”美国总统拜登24日表示。一项是约3.5万亿美元的“美国家庭计划(软基建计划)”,一项是约1.2万亿美元的“美国就业计划(硬基建计划)”。目前,两者以及相关税改计划都处于国会讨论阶段。
消息人士称,民主党人准备将上述两个法案“捆绑”,并计划在参议院启动“预算协调程序”加以推进。不过,民主党内部分歧严重,参议院民主党人普遍反对启用“预算协调程序”,主张两党合作。
一方面,民主党温和派和激进派围绕上述法案规模、覆盖内容以及增税细节意见不一;另一方面,温和派主张众议院先表决“硬基建计划”,但激进派则呼吁首先批准规模更大的“软基建计划”。
外界预计,两项法案的闯关前景并不乐观。为了赢得必要的支持,民主党高层将把3.5万亿美元“软基建计划”的规模大幅缩减,其中很大一部分将由新增税款“埋单”。
总的来说,从临时拨款到债务上限再到基建法案,国会两党议员可能会度过异常忙碌、甚至混乱的一周。
有美媒认为,本周可能也是对拜登领导能力的考验。最新民调显示,入主白宫8个月后,拜登支持率降至43%,创执政以来新低,不支持率升至53%。他必须克服一系列障碍、团结不同阵营,才能兑现关键的竞选承诺,阻止支持率持续下降,扭转明年中期选举的不利前景。
综合新华社、上观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