泺口浮桥附近的黄河,离市区近,游人多,此处是跳河轻生及失足落水的重灾区。 本报记者 张泰来 摄
深夜,一名女子从市区打车来黄河边,要干什么?18日晚11时许,出租车司机郭振华心里多了个疑问,让黄河岸边多了惊险而温馨的一幕——
当女子来到泺口浮桥,纵身跳入黄河时,尾随而来的郭振华当即跳入河中,将其救起。而趁着司机上岸打电话报警的空,女子居然又一次跳河。这次,她被闻声赶来帮忙的人抓住了脚踝,又一次从死神手中拽了回来。
“冒这个险太值了”
“说实话,救起她来之后我真有点后怕,毕竟多年没下水了,那个地方岸又陡峭,再往前走一步可能就是深沟。”5月19日,向记者讲述起前一晚发生的事,郭振华很是感慨,“当我看到了孩子,看到了她们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我觉得冒这个险太值了。”
事情的发生对于郭振华来说是个偶然。
18日晚上10点半左右,在东西丹凤街,郭振华接了一名约40岁的女子。“你拉我到黄河边。”上车后,女子说完地点并无其他话。
一会儿,车到了泺口附近的黄河大坝,车窗外是一片漆黑安静的夜。坐在后座的女子喊郭振华停车,并给了18元车费。郭振华感觉有点奇怪,因为附近并没有人接应女子,更没有人家。
女子表示借用一下郭振华的手机,拿过手机,她把一个电话号码打在了上面,并请郭振华帮忙给这个号码打个电话。“你就说拉了一个女的到黄河边就行。”说着,女子便转身离开。
女乘客的神秘举动把郭振华弄得有点蒙,但他还是按照她的要求拨通了号码,安静的夜里,电话那头,嘟嘟的长音在回荡,无人接听。与此同时,郭振华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这名奇怪的女乘客。
两次冲进急流
把女子拉上岸
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女子下了大坝,朝着水边走去。郭振华心里一紧,赶紧跟上去,一边喊:“你等会儿。电话打不通。”女子不但没有回应,反而加快速度走进了黄河。
“当时真是来不及想。”郭振华赶紧跑下去拉住女子,女子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我什么都没了,你别管我。”
站在没膝的河水里,郭振华死死拉住女子的胳膊,一边劝慰,一边把女子拉上了岸。这样挣扎了近一分钟,女子的力气渐渐用尽,瘫坐在地上哭泣。郭振华舒了一口气,想上岸打电话联系女子家人,但又不敢离开情绪激动的女子。
郭振华意识到需要人帮忙,于是大声喊叫:“救人啊,有人吗?”
这时,在附近值班的黄河水利委员会济南勘测局工作人员陈鲁新闻声赶了过来。
陈鲁新了解情况后,让郭振华上岸打电话,自己留在女子身边看护。没想到,危险再次发生,坐在地上的女子突然起身跃进了黄河。陈鲁新赶紧起身追赶,却已经抓不住女子。
“当时黑咕隆咚,啥也看不清,我朝着她的方向尽量往前摸,水都没到我脖子了,这个时候,我才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回想起当晚情景,陈鲁新仍旧感觉心跳得厉害。“在黄河边呆了30多年,救了将近20个人了,这回真的算得上是惊险。”
小姑娘的哭泣:
“我妈妈在哪?”
女子再次被拉上岸,陈鲁新和郭振华再也不敢怠慢,直到民警出现,将女子带走。这时已是深夜11点半,郭振华准备上路工作。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居然是刚刚女子摁下、自己未能打通的号码。
接通电话,对方是个小姑娘的声音。“泣不成声,一遍遍地问,‘我妈妈在哪?’”郭振华明白了,这是刚刚跳河女子的女儿,便赶紧向小姑娘解释说:“孩子你放心,你妈妈已经被警察护送走,马上就能见面了。”
可是,小姑娘似乎受了惊吓,郭振华怎么解释,她也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哭诉:“叔叔你过来,带我找妈妈行不行?”
郭振华只得把刚刚拉上的乘客放下,赶到小姑娘家,和小姑娘一起在路边等待,直到闪着警灯的警车从远处赶来,母亲从警车上下来,与女儿抱在一起。
小姑娘告诉郭振华,最近一个月,爸爸妈妈经常吵架。
“事情过去一天了,我还是忍不住反反复复想这个事,忍不住想到母女俩抱在一起的情景。”郭振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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