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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文
外面下雨了,这是泉城春末的雨。一场期待已久的雨。
一个人坐在家里,静静地听雨落的声音,此起彼伏,或缠绵,或清脆,或清浅,或悠远,柔柔地飘着,就像飘着的音符,就像欣赏一首绵柔的乐曲。
外面没有一丝风,临窗的树木都静默着,像是在欣赏雨的欢歌,又仿佛不忍惊扰了它期待的美梦和舒展的兴致。
这是泉城的一角,我想整个城市此时都沉浸在雨的欢歌里了吧,少了喧嚣,多了静谧。即使在马路上,也少了不少人,他们都躲在家里听雨。那些车里车外的行人,如果是赶着回家的,更期待着早些回家。感受这雨,感受这晴日里没有的静谧与缠绵。
这雨与家联系着,雨天总期待着回家。雨天里更会感觉到家的温暖。在办公室听雨和在家里听雨是不一样的。无论在哪里,都没有在家里听更宁静,更心安,更有品赏的味道。特别是在灯下,边读书边聆听；或者躺在床上,与这雨一起做梦；或者就站在窗前,看这雨,这树,这平日里少有的景致。栖身在这个一角之地,内心也会泛起如细雨般带着温度的情思与缠绵。
这样一种家的温暖是逐渐递增的,我想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吧。就像我,搬家前,房屋里布满蛛网和灰尘,一些设施的功能也是残缺的,印证着这个房子很久都没有人长住了,更没人打理了,没有了人,房子渐渐失去了它应该具有的温度,它的温度已经被旧主人带走了。
然而走了一个家,又来了一个家,只要有了人,有了拾掇,这房子又渐渐有了生气。虽然没有经过大的装修,但一切都是新的了,墙面,地板,新的家具,太阳能恢复了功能,天然气又重新燃烧起来,厨房里又有了嘶嘶冒气的声音。暖气重新开通,网线、有线全部接了起来,这一隅又有了与外界联系的通道,有了声音与欢笑。曾经流浪的心又开始稳定下来,连一些老家具也用不着再搬来搬去了,像一群难分难舍的老友,都一起找到了新的泊地。曾经搁置不用的一些餐饮器具重新被擦拭干净,很仔细地放到应该放的地方,并尽可能利用起来。家就这样一天天温暖起来。
这样的温暖逐渐在这个家里传递,扩散。一切落定之后,站在阳台上,内心也有了更多欣赏的心情。才发现窗外竟是如此美丽。其实这房子虽然不新,环境本就不错,前后都有绿树环绕,探出的阳台仿佛随时要把窗外的风景收回家来。住惯少绿的环境,突然临着这么多充满各种风姿的树,被这么浓的绿和色彩渲染,心里竟有了莫名的感动。
这样的感动其实还是来自家的温暖,让心灵有了归泊的宁静,才有了欣赏的心思。而家的温暖又来于这房子里的人,来于这人对家的建设与打理,让这城市一隙之地慢慢有了更完善的功能,有了更多使用与相处的经验,有了更多的心情品味。使用功能有了,又想让它尽可能美一些,于是,从花市买了花,从路边捡些枝桠,无论身体在什么地方,这心老是被家牵着,心也牵挂着这家,无论在外面是如何疲惫和落寞,面对家的温暖和召唤,都能一次次义无反顾地回到它的怀抱来。
家的含义也许一辈子都理解不够,家的温暖也许一刻不离也享受不尽。特别是在泉水滋润的环境里,在山林呵护的氛围里。在这样的环境里,唯有爱家,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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