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凤凰印象
2014年09月18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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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行我秀 
  病老妪似的长途汽车在云贵高原的盘山公路上踽踽独行,一路颠簸,最终来到了湖南湘西的凤凰古城。
  我们预定的旅店在蜿蜒的沱江边。走下坑坑洼洼的青石路,拐进一条古巷子,一扇古旧的桐油木门里,迎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计——个头不高,对襟长褂,黝黑憨厚,人们喊他阿龙。阿龙喜欢唱歌,喜欢一边看热播的歌手选秀,一边唱《挑担茶叶上北京》。他常“嗨哟—噢”一声就把旅店里的小猫吓得夹起尾巴逃了出去。阿龙常常笑得很活泼,可以瞧见他鼻尖上蹙起的一圈小皱纹。
  阿龙带我们去苗王城。小船逆流而上,江水急流湍湍,两岸陡峭的山崖郁郁葱葱。阿龙边摇橹边放开嗓子,“嗨哟—噢,阿妹生得皎皎嫩,阿妹长得高挑挑;眼睛就像黑葡萄,脸蛋像那弯月亮。”阿龙是苗族小伙子,素布滚边长褂,长裤简短宽大,家里有个酒窖,我们尝过他家的梅子酒,大酒缸上嗡嗡嗡盘旋着不少蜂子,酒尝起来很甜。
  同行的还有魏梁谟,一个老教授。他曾研究过酒理,“苗家的酒,酿于秀水秀山。在五行中,山属金,金生水,青山酿出的酒是水的精华,多饮一些反而对肾好。”他一路神采奕奕,印堂发亮,还不忘诗兴大发,“欸乃一声山水绿,苗寨偏僻悠远,真是好风光。”
  苗王城里草木蓊郁,脚边会有一簇弯弯的爬藤,断肠草,一尝封喉。
  后来,我们去买苗银,走进一家古玩店。货架上摆着各色银器、古玩、字画,一个戴花镜的老先生站在柜台后拿着长烟杆静静吸着云烟。我一排排看过去,“小姑娘也喜欢古董?”老先生踱到我面前,眼睛越过镜框从上面瞧下来。我点点头,他皱壑的脸上露出极其满意的神情,“现在喜欢古董的年轻人不多了,姑娘是外地人?”我笑道:“山东,孔孟之乡。”“老家人,”他意犹未尽地叩了叩烟杆。他攀起了家常,祖籍山东,清朝时先人迁居湖南,后居凤凰。他笑着说,“在凤凰古镇,多数是白族人和土家人,汉人还不到两成。”
  待到穿过悬着一扇扇青底白花染布的蜡染店,我们去熊希龄的故居,民国第一任总理。凤凰城还有一位名人,沈从文。他的墓地在沱江岸边的矮山上,落了一地稀落落的黄叶,寂寥。
  沱江岸边,常有对着画架用心素描的女孩,清秀干净的脸庞,发丝拂在额前,远处的江面上,戴尖顶斗笠的船夫,正缓缓地探水推桨。
  站在虹桥上俯瞰全城:沱江穿城而过,两岸尽是聚群而落的吊脚楼。有人问当地人,“为什么称沱江?”当地人说,“因为它的形状。沱江弯弯曲曲象蛇,苗家把“蛇”叫做“沱”,所以叫做沱江。还有那凤凰城里的古建筑,雕的是凤凰。”抬头望去,青瓦灰砖,飞檐翘角,凤凰于飞。
  沱江的夜晚,常有流浪歌手弹吉他。江面上灯光闪闪烁烁,有个男歌手,左耳上一颗圆圆的黑耳钉,他深情地唱着Carlos Santana的Somewhere in heawen,略带沧桑沙哑。古城的夜景很美,尤其是站在桥边。桥下是江水,前方是霓虹,身后是过往的人群。时间仿佛在世俗的喧嚣中静止,人间烟火也如此动人。
  我们居住的旅店由苗家吊脚楼改建,乌黑的木板墙壁嵌着雕花窗棂,推开窗,江面波光粼粼。睡着的时候,常常听到江水汩汩,就像涌入吊脚楼。
 游客 刘红丽

  凤凰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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