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评论员 沙元森
说到粗鄙的流行文化,语言的粗鄙化应该是最容易引起共鸣的。不知从何时起,一些曾经让人羞于启齿的粗话成了流行语。随意浏览几个网页,就有“屌丝”、“脑残”这样的词语不时闪现。这些词语不用解释,一看就知道是粗话,此外还有像“2B”这种谐音版的粗话。
各种粗话堂而皇之地进入公共话语空间,制造的是精神污染。当那些稚气未消的少年毫不在乎地说出一些让成年人感到脸红的粗话时,我们确有必要警惕语言的粗鄙化。这种披着“时尚”外衣的语言,不仅破坏了民族语言的纯洁,还在以潜移默化的方式扭曲着下一代人的价值取向。一个以说“屌丝”为荣的人,恐怕也不会以做流氓、痞子为耻。
粗话甚至脏话,可以说自古有之,不独在中国,在其他国家和地区应该也是有的。但在公共空间中,粗话俚语大多都是语言的禁忌。曾经,不能文明说话的“大老粗”行为会让人自惭形秽,而现在却呈现相反的趋势。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把飙粗话、脏话当做时髦,连一向严守底线的传统媒体也开始打擦边球,像“李天一他妈的要求高,律师不干了”这种标题“大行其道”,这种现象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导演冯小刚曾发微博表达自己对粗话的态度,他说:“称自己是草根是自嘲,称自己是屌丝那是自贱。”说粗话确实是一种自我污名,但如果目的仅止于此,未必会有那么多人追这个时髦。以粗话为荣的风气似乎源于网络,最初的网络语言作为大众化的表达,颇有颠覆性和创造性,那些反传统的俏皮和机智也为很多人效仿,不少人因为上网认识了“囧”、“槑”等。但是在商业化和娱乐化的推动下,一些网络词语失去新鲜感之后逐渐被极端的粗话俚语取代。越是刺耳的粗话,在网上越容易被大家记住并流传。
粗话当然是粗鲁的语言表达,而语言的粗鲁与行为的粗暴又是密不可分的。一个人如果动辄“老子”、“他妈的”,又怎么可能对他人谦和礼让。说粗话就像随地吐痰,如果大家都不以为意,被污染的就是公共空间,最终受损的也是公共利益。
一些欧洲国家曾以立法禁止说脏话,但以法律的强制力量来反制文化的粗鄙化,能产生多少效果也很值得怀疑。所谓文化,就是文而化之,就应该潜移默化。要让粗话和脏话销声匿迹,必须要让公众认识到,公共语言环境和我们身处其中的大气环境一样,纯净才有益于健康。为此,说话文明一点儿不丢人、不落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