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宝璇
小时候每逢吃完晚饭,父亲会将一家十四口人召集在祖母的屋里。然后拿出他的宝贝,1942年日本鬼子打雷神庙时火烧我家房子遗留下的仅有的一部旧留声机。他会随着留声机的节拍,给全家人哼唱《苏三起解》、《王定保借当》、《马大宝喝醉了酒》。 留声机放在一个盒子里,记得父亲每次邀我们听戏时,先打开盒子,然后看留声机的针头是否完好,再轻轻地抬起来,这时,留声机的圆光盘开始转起来。父亲马上将针头放在圆盘上,声音就放出来了,我常常围在留声机前听戏,琢磨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知道了父亲放留声机唱戏的目的,他在有意教我唱戏,在父亲言传身教下,我学会了唱戏。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表哥将在学校学到的物理知识运用到实践中去,买来零件,给我家组装了一台收音机,那时每天上午7:30-7:50牟平一中有唱样板戏的时间,白天学了,晚上我可以随着收音机里样板戏的唱腔选段练唱,自此,《红灯记》的选段我已滚瓜烂熟。那时候高中毕业后,不能马上考学,必须工作实践、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两年才能考,我和许多回乡、下乡知青一样,毕业后回村劳动。有一次我参加汇演回村,妆没卸,就被几个大嫂拖过去唱了两段。每当我唱完一段,才能看到队长、社员群众那欢快的笑容。收工了,看看以前的黑板报上一个字都没有,我再买来粉笔,将那时国内外形势编成稿子,写在黑板报上。写板报时,孩子们围着看,写完了板报,村干部们仔细看。回村几个月,我被任命为大队团支部书记、妇女主任。 再后来,我被推荐到牟平县城关公社广播站任播音员,到城关“三秋三夏”指挥部任播音员。劳动刚满两年,我被推荐到县委组织部举办的调干学习班,参加了座谈会,后来考入高等学校。1985年秋天,世界马联赛在养马岛举行,我有幸和电视台的同志一起在养马岛广播,当时的广播赢得了群众的好评,甚至有人亲切地问我:“你是省台的吧?”第二年我被调到牟平县公安局工作。 回顾我走过的历程,那留声机、收音机为我练习基本功,为我给群众演唱、任解说员、播音员、参加演出都奠定了基础,我从内心感谢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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